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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安吻...

已經很久沒有從池星嘴裏聽到這個詞了,包括總是和它一起出現的晚安吻。

許凝的眼眸深了片刻。

早安吻和晚安吻是兩人學生時代談戀愛時,池星定下來的習慣。只要他們在一起,早上要有早安吻,晚上要有晚安吻。

許凝起初對這種細碎的小事總是會忘記,每次她忽略了的時候,池星就會像現在這樣仰著腦袋,央著她親他一口。

一副又乖又甜的模樣。

許凝心思覆雜,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。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情,昨天的晚安吻她就沒有兌現。

匆匆回憶了一下,大概已經漏下了太多天太多次了。

許凝放下手裏拿好的文件,一手攬上池星的腰,俯身靠上去。

“臉,親臉啦。”許凝眨眨眼,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粉唇抿了抿,而後從眼前飄過去,變成了白軟的臉頰。

“生病了不能親嘴的,會傳染。”

拖長的長腔黏糊糊的,軟綿綿地撒嬌,是許凝印象裏熟悉的少年模樣。

攬在他腰間的手往上移了移,扣住Omega圓潤的後腦勺,貼了上去。

暖烘烘的臉頰肉嘟嘟的,觸感很好。許凝眸中帶笑,看著池星緊閉的眼皮和不停顫動的纖長睫毛,使壞一樣張嘴。

啃了一口。

嘴中軟肉柔柔的,綿軟似棉花糖,透著甜滋滋的香氣。

許凝直起身,盯著他白凈精致的臉頰,又一次俯下身去抱住他。

腰間圈上了纖細的手臂,池星緊緊地擁著她,似乎想要把她圈進生命裏。

“工作順利,阿凝。”

池星看著許凝的車子漸漸駛出,然後變成一個看不見的小黑點。屋外的風又冷又急,他搓了搓雙臂,攏上衣服。

“我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到游樂場,在那見吧。”

池星最後再環視了一圈房子,輕輕關上門離開。

步伐不疾不徐。

“阿月也來了?”許凝剛到,放下手裏文件,有些驚訝地看著已經和易旌工作了好一會兒的池月,調侃一聲,“我竟然成了最晚到的人。”

易旌漲紅著臉,正一臉不知所措地從座位上起身,渾身難受一樣往許凝旁邊走。

“少將,您終於來了。”一邊說著,她把新獲得的材料遞給許凝。

“這是方團長給我們的新消息,死磨硬泡拿過來的,還多虧了研究員。”許凝伸手接過,瀏覽著上面標註出來的重點,欣賞絲毫不加掩飾。

“謝謝我們阿月咯,這些標註也是你做的吧,一看就不是易旌這個粗人幹出來的細活兒。”許凝瀏覽完畢,臉上帶著笑看向一直安靜盯著他的池月。

眉眼彎彎,看起來心情很好。

池月也跟著彎了彎眸子,原本寡淡精致的眉眼瞬間生動起來,宛如朝陽下的向日葵。

“查鵬...以為他蹦跶不了什麽了,沒想到竟然還能咬我們一口。”許凝繞著整個審訊室走了一圈,嚴絲合縫的,看不出任何掙紮逃跑的痕跡。

易旌一直跟在許凝身後,補充道,“確實是這樣,如果是他自己完成的話,未免也太天才了。聯邦雖然內爭不斷,審訊處裏也摻雜了不少勢力,但也不是那麽容易讓一個犯人憑空消失的,還是毫無痕跡。”

許凝慢條斯理地從上面看到下面,再從左面看到右面,表情沈靜優雅。
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很有可能有幫手咯,而最大的嫌疑還是我們紀老師。”許凝終於停下腳步,她懶懶散散地坐到審訊桌上,長腿隨意落在地上,瞧著竟有些痞氣。

池月眸子深了深,敏銳地察覺到許凝的不一樣。就好像原本束縛在身上的那層虛偽的假面被一點點扯掉了,逐漸露出內裏真正的模樣。

他說不出來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,但是他發自內心覺得,許凝可以成為真實的許凝,這真是一件好事。

“紀望幾乎完全和聯邦斷聯了,我去找了方團長,他幾乎動用了第一軍團的所有力量卻仍然找不到這個人。那很有可能,有一個力量相仿的組織在幫助她。”易旌擰著眉思索。

許凝看了她一眼,被她這副嚴肅的模樣笑到,收回視線時卻又無意識地和池月目光交接。

她楞了楞,眸子裏染上笑意,“嗯,聽起來好像蠻困難的。”

易旌一無所覺地應聲,等察覺到房間安靜地有些異樣,才終於從堆滿的文件中擡起頭,就看到許凝和池月兩人面帶微笑地看著她。

易旌:?

黑壯的Alpha臉上懵懂的表情過於可愛,許凝終於忍不住笑出聲,“等到我們大副官想到這些,黃花菜都涼了!”

黃花菜據說是古地球一道經典菜,不知味道如何......

許凝甚至騰出時間,百無聊賴地想了想這個無趣的問題。

易旌終於反應過來,下意識擡頭看了眼池月,又滿臉羞紅的垂下腦袋,有些埋怨地嘟囔了幾聲,“少將知道了也不跟我說,凈在旁邊看我笑話。”

“少將才不是看你笑話呢,她就是想逗你玩兒。”池月忍不了別人說許凝半點不是,主動開口彌補。

易旌也不是真的在埋怨,只是一時自尊心發作,有些惱罷了。許凝感受到她看過來的視線,隨意翻了一頁檔案,用紅筆在上面圈畫幾筆。

“您也會開玩笑了,真好。”易旌過於欣慰的語氣讓許凝挑了挑眉,有些無語。“......我平時不開玩笑的嗎?”

“不開!”易旌這次回答的很快,斬釘截鐵的模樣生怕許凝不扣她獎金。

池月撲哧一聲笑出聲來,眉眼彎彎,漂亮的金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像一塊晶瑩剔透的寶石,全然沒有初見時那副溫婉疏離的模樣。

“真的,您現在這樣就很好,符合您這個年紀。”易旌粗神經地沒有察覺出異樣,繼續補充,一邊說還一邊睜著那雙無辜的眼睛看許凝。

許凝手指伸開又攥緊,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,只是佯裝生氣瞪了眼池月。

池月抿抿唇,收斂了過於誇大的表情,笑意卻仍從眸子裏溢出來。

漂亮又耀眼。

許凝心跳一亂,匆忙收回視線,說起正事來。

“查鵬會失蹤這件事我沒想過,不過紀望會從學院離開我是大概能預料到的。前幾天我和阿月去了一趟李校長辦公室,紀望肯定知道了。”

“我們畢竟當了這麽多年師生,這點認知還是有的,所以她跑了我沒什麽意外。”

“昨天晚上我沒怎麽睡著,一直在想這些天發生的事情,中間的關聯到底是什麽?”

一邊說著,許凝拿出鋼筆,池月極為自然地站到許凝旁邊,占據了往日裏易旌的位置。他及時抽出一張白紙,遞到許凝桌子上。

真默契。

許凝感嘆一聲,拔出筆蓋就在上面畫線。

“最開始是延邊基地,通過這件事我們認識了查鵬。然後就是視頻在星網上發酵,池星公開。很快,一直不肯張嘴的查鵬主動給我們提供了線索,提到了天溟星這個地點。”

許凝把昨晚上思考的成果一一標註在紙上,思路清晰,表達簡練。

“再然後,游樂場出事,池星被困,我遇到了陌生的機甲操控者。我的易感期被迫提前,接著信息素暴動,巧的是當天附近醫院裏看病的人數達到了幾個月的峰值,影響太大,我被迫停職。”

“最後......”許凝剛起了個頭,就被池月打斷。

他口齒清晰地繼續往下說,許凝彎唇笑了笑,順著他的思路在紙上補充事件。

“停職期間我們去找了李校長,然後查鵬不見了,紀望也不見了。我們又聚到了審訊處。”似乎感覺到有一點點好笑,池月淡淡地笑了聲,“在這裏開始,也在這裏結束,還挺有始有終的。”

有點冷。

許凝抖了下肩膀,伸手把筆蓋扣在鋼筆上,紙張上已經清晰地羅列出來發生的幾件大事,包括懷疑的點也寫明了。

許凝在紙上吹了口氣,靜靜看著鋼筆墨水幹掉,手指在紙上不停滑動。

“你們看,這些事情都是有線索有關聯的,就好像有一個陌生的手在推動這些事情一個接一個的發生。而ta最想指引我們去的地方......”

“應該就是這裏。”

許凝伸出食指,落在天溟星這三個字上,與此同時,從旁邊伸過來一只纖長白皙的手指,也落在了這裏。

兩根手指一左一右,就連指甲都沒有碰到一起,竟也讓人覺得暧昧。

易旌抿了抿唇,遮住眸中暗色,勉強扯出一個憨笑,假裝沒有看到紙上默契滿滿的兩根手指,拉回主題。

“所以,我們接下來要去天溟星嗎?”

易旌的說話聲打斷了許凝的驚訝,她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指,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,收拾文件起身,“對,不過不是現在。”

沒等她發問,許凝就淡淡補充,“池星要過生日了,明天的生日宴,過完再走。”

原本幫著她安靜收拾文件的池月楞了楞,手上動作卻習慣性地沒有停下,鋒利的紙張瞬間劃過指腹,尖利的疼痛一點點從手指上傳來。

他沒有反應過來,目光虛無地落在手上。

“...阿月?怎麽劃到手了?”許凝有些著急的聲音把他重新拉回現實世界,“傻了?不疼嗎都沒反應?”

疼。

手指疼,心更疼。

池月那一刻很想就這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。話都到喉嚨裏了,最後還是生生被他憋回去。

“就是一個小口子,很快就止血了。”池月掙脫開許凝拽住他手腕的手,力道有些重。

許凝一怔,敏銳地從中察覺到他好像有些置氣的意味。

細細思量了一圈,試探性地開口問他,“我剛剛在問你,明天想穿什麽樣的禮服,我去給你定。”

空氣安靜了片刻。

清冷淡然的Omega臉頰微微泛紅,許凝甚至感覺到他隱隱變得扭捏起來,“...禮服?我的?”

貴族的生日宴排場向來極大,小到禮服大到整個會場,都有嚴格的標準。

之前過生日,池家總是讓池星先挑,然後在讓池月選個可以和他匹配和諧的禮服,顯得池家雙生子和諧默契。

給他們之後的婚姻增添砝碼。

可是,池星向來是喜歡鮮亮的顏色,每次挑選禮服也都會選些明媚的色彩。池月卻不喜歡,他喜歡黑白灰,簡單低調的衣服讓他有安全感。

池月垂下眸子,心口砰砰砰亂跳著。

這次的禮服,會是許凝選的嗎?

明天七夕,我努努力雙更QAQ感謝寶寶們支持!先祝大家快樂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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